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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福建省诗歌朗诵协会理事、北京语言协会朗诵研究会会员、集美大学教工朗诵协会会长宋家卿老师;翔安区青少年宫范永钦老师;融媒体中心学生记者团周宇、朱展晨、李沛航。
剪辑:周艺涵
“‘诚毅’二字中心藏,大家勿忘,大家勿忘”。一首在学村传唱百年多的《集美学校校歌》,依旧回荡着初心如磐、使命在肩的历史回响,跨越地域、穿越时光。
大雅之质,茂矣美矣。集美学村,山水绝胜,钟灵毓秀,犹如一颗晶莹的钻石,镶嵌在闽海之滨。以学村南端的“龙王宫”码头为原点,一道浅浅的杏林湾,一脉奔涌的同安湾,一撇一捺,一刚一柔,把集美小半岛海岸线塑造成一个大大的“人”字。学村北枕天马山、美人山,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自西向东,横亘成挺拔的脊梁。
拂去历史的云烟,一尊伟岸的独行者身影,从不太遥远的一百多年前渐行渐近。无论从哪个角度溯寻集美学村文化的源头,都不能不端视陈嘉庚的身影、触摸“嘉庚精神”的筋骨脊梁。
站在嘉庚先生的雕像前,紫褐色的身姿挺拔在一米多高的大理石座,那起点就攒足了气势。太阳的光芒聚焦在他的四周,挥洒出一派金色的光辉。先生拄着文明棍,仆仆于道途,蔼然远视、壮心不已。让学村集天地山川之秀美,诚启初心使命终毅的,是百又十年前集美学村的一簇春苗、一蓬火焰,是“华侨旗帜民族光辉”陈嘉庚!
陈嘉庚曾说:“非常事业要达成功,亦应受非常之辛苦,若乏相当之毅力,稍不如意,便生厌心,安能成事哉?!”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概括“学村气质”,那就是“诚毅”。 这里是陈嘉庚“诚毅”理想之舟的起锚地、这里是陈嘉庚“诚毅”志向之种的耕耘地。百年来,“诚毅”精神在这方土地生根发芽、让不绝文脉熠熠生辉。在诚毅品质浸润下,学村历经战乱漩涡,屹立百年而不倒,靠的就是忠诚初心的担当,靠的就是毅行使命的作为。
集美乡兮,“一精神、三文化”:学村文化,吸海滨邹鲁之文气;闽南文化,纳向海图兴之通达;华侨文化,接海纳百川之胸怀。三种文化交相辉映、三种文化激荡汇聚,凝结成“家国情怀、笃行真理、诚信果毅、俭廉奋斗”为特征的嘉庚精神,升华为“三不朽”的人生境界、与宇宙同辉同寿的“陈嘉庚星”,闪烁着耀眼的集美人文光芒!
回望149年,我们由衷感念山水绝胜的集美出了个陈嘉庚;回顾110年前,我们由衷感恩陈嘉庚创建鸾翔凤集的学村。回望一个人,回顾一种精神,笃定一条前行的道路,获取一份前行的力量。 人生的温度,决定了人生的高度。人生的温度只有突破了“沸点”,这个人才会有大智慧、大格局、大情怀,其人生状态才会如水变成水汽后成为云朵飞起来,不仅拥有大地,还能拥有天空,他的世界才会和宇宙一样大。一个人人生的温度,来自初心,更来自对初心的坚守。
在陈嘉庚的初心里,既把握大势又董道直行。1920年代的中国和南洋,轰动当时而又泽被后世的,有两件大事:一是“星洲一埠,陈氏所营实业至多……”陈嘉庚公司遍设全球,“计共四十八处”;二是“鄙人所以奔走海外,茹苦含辛数十年……独于兴学一事,不惜牺牲金钱竭殚心力而为之。”创办企业旨在振兴民族实业,兴教办学则是为了从根本上培养富国强民的人才。归总一句话,陈嘉庚就是要用“实业救国”“教育救国”的初心,“以天下为己任”的勇气与豪情,“舍我其谁”挺身而出,疗救古国千年沉疴。
在陈嘉庚的初心里,有家国大义又悲天悯人。1940年陈嘉庚率南侨代表团回国慰劳抗日军民,繁忙军国大事之余,留下两段佳话。面对当时国民政府觥筹交错的接待,陈嘉庚连续三天在《中央日报》刊登在全世界也是少见的罢宴声明:“在此抗战中艰难困苦时期,望政府及民众实践节约,切勿消耗物力!”先生同时悲悯闽政现象之不好,毅然函电交驰为民请命,甘当罪责,只求政府之采纳,至三至四,非达到目的不止,自省政府以至于中央,毫不稍沮,可谓威武不能屈。陈嘉庚的初心,彰显了他那“仁爱”的精神和“兼爱”的情怀。
在陈嘉庚的初心里,是重视财富又超越金钱。1950年后陈嘉庚回乡定居,至今传颂两个美谈。为了及早修复被战火破坏的校舍,坚持搁置修葺“校主住宅”。他说“若重建住宅,所需不过二万元,虽可办到,第念校舍未复,若先建住宅,难免违背先忧后乐之训”。临终前国内尚有存款三百余万元,全部用于国家文教,诸子孙未取一分钱,践诺“惟别有道德之爱,非多遗金钱方谓之爱”。在陈嘉庚内心,利益分为“私利”与“公义”,金钱是用来为整个社会造福的工具,而不是个人享乐的资本,他在价值层面将传统的义利之争统一起来。
真正造福人类的事业应是比生命更长,它的辉煌不是毕露在创始者的生前,而是隐藏在他的身后。陈嘉庚不仅留下了丰厚的文化和教育遗产,还留下了最为珍贵的“诚毅”精神。他的“诚毅”品质、“诚毅”功绩以及“诚毅”故事,如雨露般滋润了一代代海内外中国人,“深怀爱国之情,坚守报国之志”,同心戮力、共同期盼中华民族“重光之一日”、伟大复兴的时刻尽早到来。
陈嘉庚是一位至诚报国,坚毅务实的人。既有远大抱负又能求真务实做事的人很难得,这在陈嘉庚身上体现得十分充分。他说:“凡做社会公益,应由近及远,不必骛远好高”。1894年的冬天,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时间节点。伴着学堂的悠扬的钟声,20岁的陈嘉庚创办家乡的“惕斋学塾”,揭开了中国近代教育事业的崭新一页。从这一年开始,到1961年告别这个世界,在67年的时间里,没有刀光剑影的惊险,没有叱咤风云的雄武,陈嘉庚以“诚信果毅”的洪荒之力,情注和滋养着这方土地,并让“吾道”延展至闽南、延长至岭南、延伸至南洋,融通八方,兼济天下。陈嘉庚见证、参与了中国现代史上几乎所有重大历史转折,推动了社会进程。他一生虽经过种种波折,但始终未改对祖国的满腔热爱和尽己所能改变中国的抱负。他以脚踏实地改变着中国社会的根基,其影响甚至在百年以后也可以看见。
陈嘉庚是一位志诚创新、勇毅开拓的人。作为近现代中国新旧时代转换中的先进分子,陈嘉庚有着崇高远大的社会变革志向。他的政治抱负始终是围绕着“强国富民”的目标在变,根子上是为了使国家富强,人民幸福。面对殖民主义和封建势力的双重压榨,陈嘉庚紧跟历史潮流,站在时代前沿,独立开辟了无数新路,做了六七十年的“开路先锋”。他是南洋最早具有环球化视野的华商,高密度地创办一系列企业和事业,没有诚信果毅的意志,是断乎不可能成功的。这种精神不仅在创办工厂、创办学校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包括对整个现代化的社会和经济,先进的外来文化教育、思想观念、生活方式,他都全面兼收并蓄,与时俱进。陈嘉庚的生命观和使命感,他在困境中勇于作为、善于作为的精神,在他一手打造的工业“王国”、教育版图,在“诚毅”所赖以生长的大地上,更是根深叶茂,影响深远。
陈嘉庚是一位坦诚率真、强毅正直的人。性格刚毅、敏行讷言的人,往往都有一颗精诚之心,陈嘉庚就是这样的人。他终身以“在野一人”,心系国家;论“勋劳物望”,竭力勤勉。他以企业家的一己之力,兴办教育“国之大者”。在生意失败后,陈嘉庚投身于更崇高的社会运动,把自己重新打造成深具影响力的社群领袖,以救国理念感召更多的人。1937到1949年,集美学校多次被炮弹击中;1959年8月23日台风肆虐,庠序黉宇满目疮痍。泰山压顶,陈嘉庚没有弯腰,“铮铮然若不屈之声”,一次次把校舍修缮,一次次让弦歌不辍。陈嘉庚曾说,“我一生实事求是,不平则鸣。做人要诚实,政治更应诚实,绝不能指鹿为马讲假话。”1957年,作为党的挚友和诤友,他发表《从治标治本两方面克服官僚主义》。他以苦行僧一般的坚韧和自律,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身正气,一世清白。
让我们向嘉庚看齐,从嘉庚的人生温度中摄取自己的人生温度。国家至上是陈嘉庚毕生的主色调。陈嘉庚“是爱国企业家的典范”,爱国是嘉庚精神的永恒底色、原始基因。他浓烈的家国情怀,造福乡里的精神世界,矗立起一尊令后人仰望千年的丰碑。仰望是需要载体的,承载“陈嘉庚教育遗产”的嘉庚建筑就是明证。著名建筑学家陈从周评价说:“陈嘉庚的思想与艺术境界是乡与国,乡情国思跃然于其建筑物上。”回味嘉庚建筑里的故乡情和报国心,寄托情系桑梓海外华人的精神家园。 陈嘉庚的民本思想和乡土责任,为今天为集美学村风貌、厦门城市建设,留下了丰厚的遗泽;陈嘉庚的国家认同和原乡情结,为今天中国教育格局、民族产业根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让我们向先贤学习,从先贤的人生高度中提升自己的人生高度。奋斗不息是陈嘉庚毕生的主旋律。他所处的是中国外敌环伺的年代,却能在经济、政治、社会、文化、教育等领域多有建树。 重新审视和解读上两个世纪之交的陈嘉庚,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先驱,他在创办实业、经营企业中的情感与胸怀,在用产业力量、经济力量推动社会变革和进步中的思考与作为,在观察世界、认知中国过程中的态度与取向,所体现出来的奋斗精神、创造精神、团结精神和梦想精神,都能让我们能够从这位伟大先贤身上获取实践中国式现代化源源不断的力量。更重要的是,这种力量不仅是本土化的,而且拥有时代性、先进性、引领性和示范性的重要特征,具有全国乃至世界性的价值。
让我们向先生致敬,从先生的人生宽度中拓展自己的人生宽度。传奇经历是陈嘉庚毕生的主题曲。陈嘉庚说“战士以干戈卫国,商人以国货救国”,像一个战士,义无反顾,成就了民族品牌、造就了华人传奇。他被誉为黄梨业的“苏丹”——菠萝罐头之王;作为公认的“马来亚橡胶大王”“四大功臣”而载入史册;在英国大臣对新加坡工业的考察书中,陈嘉庚的公司被称赞为“亚洲最大的企业”。 当代的企业家精神与陈嘉庚实业经营理念本质上是相通的,都具有爱国情怀、创新精神、诚信守法、社会责任、国际视野,都表现出“梦想理想、创新创造、实干苦干”的共同文化气质,集中展现着向上、向远方、向世界的优秀精神风貌。陈嘉庚企业家精神的时代意义不言而喻。
陈嘉庚说过:“人生在世,不要只为个人的生活打算,而要为国家民族奋斗。”1922年秋到1923年夏,执教于集美学校、后为国学大师的钱穆写道:“中国人的不朽,不在小我死后之灵魂,而在小我生前之立德、立功、立言,使我之德、功、言,在我死后,依然留存在此社会、在此人群之中,故重现世与人群。所谓不朽……与其所立之德、功、言产生的影响多寡有密切的关联。影响愈大,则不朽的时间愈久,空间也愈广,反之亦然。”这或许就是这位优秀“校友”,对永远活在历史和人民心里的“校主”的最好诠释和最好褒扬。
今天,陈嘉庚亲创的集美学校迎来建设110周年、集美学村迎来命名100周年的“大喜”日子。105年前,陈嘉庚为集美学校立下“诚毅”校训,寄望莘莘学子“上以谋国家之福利,下以造桑梓之庥祯”。“诚毅”精神,以其强大的生存土壤、崇高的标杆价值、广泛的激励效应,不仅有了崭新的解读意涵,也必然焕发新的蓬勃生机。
从集美学村延伸出的这条“嘉庚大道”,让新时代的我们,越来越稳健走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上,越来越靠近世界舞台中央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上。嘉庚大道,一条篆刻历史的记忆之道;嘉庚大道,一条通达天下的宏伟之道;嘉庚大道,一条通向未来的理想之道!
陈嘉庚,其生也,造福社稷,造福人民;其逝也,一代正气、一代完人。
集德施教,美哉吾乡;诚于初心,毅于使命!
集美大学融媒体中心出品
作者:廖永健(集美大学图书馆/集美校友总会陈嘉庚研究中心)
图片来源:陈嘉庚与华人华侨资料中心、融媒体中心素材库
部分摄影:黄彬城 王祎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