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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淮阴区洪北村近些日子非常热闹,因为集中建房的居民比较多,街面上显得比较凌乱和嘈杂。作为这个村子的当家人戴家贵认为一个村大白天越有动静,越热闹,说明这个村越有希望,越有奔头,如果一点动静没有,那就没有生气和冲劲。
不加修饰地通过“动与静”表达治村的理解,这是戴家贵独有的辩证法。对于一个农民而言,说辩证法似乎有点玄,文凭不高的戴家贵肚子里也没那么多的理论墨水,但是在实践中,他的做人做事,无不体现辩证的思维,并由此改变了洪北。
“辩证法”之一:劣势就是优势
洪北,地理位置偏僻,位于淮阴区的西北角,与宿迁的沭阳、泗阳交界,这种三地交界的地方,当地老百姓有个俗称,叫“三不管”,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这里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村集体经济入不敷出,在很多人的眼中,洪北的落后天经地义,因为与其他村相比较,客观的劣势太明显了。到了1995年,38 岁的戴家贵走上村党支部书记的岗位,他的视角与众不同,他认为,交通不便、资源匮乏既是劣势也包含了优势,这就需要村班子因势利导,顺势而为。
上任伊始的戴家贵首先面对的是村民的抱怨,那时的洪北村除了种粮之外,“家家养蚕、户户栽桑”,到了卖蚕茧的时候,村民们发现,尽管和其他地方的养蚕户付出了一样的劳动,但是收益不同,由于周围没有茧站许多村民卖茧难,有的跑了一天茧子都卖不掉。
听了村民的牢骚,对市场感觉异常敏锐的戴家贵眼睛一亮。他意识到,交通的不便,造成生产资料流动成本较高,村民怨天尤人的牢骚里,隐含着强烈的需求和村集体发展的机遇。几个村干部一合计,想方设法筹资3万元办起了全区第一家村级茧站。由于收购价格合理,当年收益4万元,既解决了周边群众卖茧难,也为洪北村集体经济的发展掘取了第一桶金。
第一年的茧站经营顺风顺水,戴家贵还乘势在全市农村率先搞起了自来水改造,家家户户喝上了让邻村百姓羡慕的自来水。但是到了第二年,茧站春季经营却栽了跟头。当时村里收购烘干了11吨茧子,由于受到当时计划经济的影响,当地的蚕茧不准外流只能卖给当地的缫丝厂,由于市场价格突然下调,茧站一下子亏了十万元钱。就在大家心灰意冷的时候,到了收购晚秋茧季节,戴家贵以每斤一元的价格大胆购进了五万斤蚕茧,第二年收回了投资。戴家贵为什么有这样的胆量敢在别人不敢收的时候出手收购蚕茧,原来他们向市丝绸公司聘请了一位姓郑的工程师,及时了解市场动向,为茧站的决策提供了重要依据。
在随后的十年中,蚕站一直平稳运行,每年村里的收益都在10万元左右。由于国际市场的影响,茧丝绸行业在2000年初开始滑坡,洪北茧站的优势逐渐弱化,戴家贵面临新的选择。
2005年,为了节约耕地,国家推行农村集中居住点建设。由于牵涉的矛盾和纠纷比较多,很多地方落实的不是很积极。戴家贵却觉得,集中居住点建设可以把地缘的劣势转化为发展的优势,这是洪北实现新跨越的最好突破口。
戴家贵认为,洪北村地处三县交界,周边老百姓赶集不方便,慢慢洪北形成一个小集市,但是当时人财物没有集中,所以人气、商气显得不足。集中居住点建设就是将洪北打造成一个现代化的小集镇。
进入洪北村,宽阔的水泥路是村子的标志之一。为了把老百姓尽快地吸引到规划区里盖新房,戴家贵坚持建房先修路,从村里拿出60多万元资金投入到水电路等基础设施建设上,村民们消解了疑虑,纷纷抢占有利地势,地价水涨船高,村里很快收回了前期投资。
以人气集聚商气,以商气吸引人气。如今规划20公顷的集中居住点已建成6.5万平米,商业网点达到1.5万平米,入住村民达到400余户,集市年交易额上亿元。当年靠卖豆腐起家的王玉珍,现在在中心村建有多套门面房,开设一家超市、一个冷菜摊位并成立了一家为农民办理酒席的帮办公司,她告诉我们现在生意仅帮办一样,一年一万多桌,冷菜摊逢集时人比较多一天也能卖三四千元。村民孙玉龙在集市自建了几间门面房,开了一家超市,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他感叹地说,以前这地方就是几间破房子,穷一塌糊涂,一到赶集也没有几个人,一下雨都打没有了,现在有固定门面不一样了,可以说比有的乡镇都热闹,说起来洪北偏,但是没想到偏还偏出名堂来了。
“辩证法”之二:统放结合
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作为一名基层干部,戴家贵每天要处理很多问题。但是在采访中,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戴家贵很多时间都是呆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或者接待来客,到农村一线的情况并不多,这工作究竟是如何开展的呢?戴家贵对此有个简单的归纳,那就是“统”与“放”。
在戴家贵的眼中,统有很多含义,包括班子思想认识统一,集中居住点规划统一,施工统一,材料统一,统的目的就是降低成本,包括行政成本,经济成本。
班子思想认识统一,说起来显得很虚,但是戴家贵看的很实。他认为只有班子没有杂音,拧成一股绳,一声喊到底,这号召力和战斗力才能落到实处。
村委会主任戴家佐告诉我们,有的村在处理矛盾时,书记处理时说这样事情不能办,主任处理说这个可以办,这个班子不和谐,做什么事都做不成,也就没有威信可言,而在洪北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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